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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的地理學者
----鹿野忠雄

資料提供   楊建夫

鹿野忠雄是台灣最傳奇的學者,東京帝國大學理學部畢業.青少年時期在台灣度過,就讀台北高等學院時曾深入雪山和中央山脈的高山地帶考察.1933,28歲的鹿野回台作動物調查,在台東的渡船頭探聽前往蘭嶼的船期時巧遇能講一口流利日語的阿美族青年托泰布典之後,長達九年的台灣高山田野調查瘦高的托泰一直忠心耿耿的擔任不支酬的助理,協助鹿野跋涉千山萬水作生物地理'冰河地形及人類學的實地調查.鹿野忠雄能縱橫台灣高山地帶留下無人能超越的學術經典,托泰的功勞實在不小.托泰的漢名叫陳抵帶,是台灣實施地方自治後首任的壽豐鄉長. 1933 9,鹿野與日本神戶商科大學地理學副教授田中薰一同登上南湖大山,發現了上下圈谷等大大小小的十二個冰斗圈谷以及擦痕`端推石堤等的冰河地形,收獲豐碩.
隔年
,鹿野忠雄'田中薰'富田芳郎等紛紛發表南湖大山冰河地形的論文,引發了台灣高山冰河地形研究的熱潮,也造成了光復後台灣地質界強烈反對冰河爭論的導火線. 南湖之後,鹿野忠雄與托泰續往雪山,先在司界蘭溪旁的佳陽社觀察櫻花鉤吻鮭的生態,之後由志佳陽登劍山和雪山,創下首登劍山的紀錄.鹿野忠雄在雪山待了兩個月,完成了許多調查工作,其中在地形上的發現最引人注目.
鹿野發現了雪山是台灣高山地區冰河地型發育最發達的山區
,共有三十五個之多,1號圈谷最大,形態最完美.七號冰斗湖,其它的冰河地形還有擦痕'`岩階`端堆石堤等.他推估雪山主峰在過去冰河期是個累積豐富積雪的冰帽,冰河由此向四週流動,形成輻射狀的冰河槽谷和冰斗,受坡地和地質構造的影響以北邊的冰斗和冰河槽發育最完整,遭冰河後期其它地形作用破壞也較少.
1942
,37歲的鹿野忠雄被徵召前往婆羅洲參加太平洋戰爭,由於鹿野當時已有相當的學術地位,駐軍指揮官對他禮讓三分,任其深入叢林進行熱帶昆蟲和原始部落的研究.兩年後鹿野在一場激烈的叢林戰中失蹤,傳說這位正值盛年的學者,因長住部落潛心學術研究,對軍令調動無動於衷,被一名日本憲兵以違抗軍令罪槍殺了,留下了許多未完成的研究,是台灣地形研究最大的損失.
   
有關於鹿野中雄傳在各大書店都有販售是由楊南郡先生所譯註真的是一本登山者所必讀的書鹿野中雄博士是一位把學術結合登山的當代首區一指的學者也是一位傑出的登山家尤其是他那執著和研究之精神更令人覺得深感佩服推薦給文書組的一本好書希望大家讀完後都能從中學到他的精神和他那執著的態度或許哪些人讀完了可以一起辦個讀書會之類的東西討論交換彼此的心得這真的是很不錯的一本書喔強力推薦很好看的一本書,譯筆也佳.
《山、雲與蕃人》是鹿野忠雄在
1941年出版的書,內容包括七篇以台灣玉山為中心,縱橫於布農族地區高山紀行的長文,加上一篇〈新高雜記〉,完整細膩地記錄了玉山群峰的地理、氣候、水系、動植物與人文。這些文字都是鹿野先生高校、大學時代在台灣登山踏查的記錄,反映他年少時期對台灣群山熾烈瘋狂之愛戀。
鹿野忠雄
(1906~1945),一位充滿傳奇色彩的日本人,從年少時代就被「原始」的聖潔所強烈吸引、迷惑。綜觀他短短三十八歲的一生,原始的召喚和對這個召喚的積極回應,似乎始終是貫串他生命活動的軸線。六歲開始採集昆蟲,終身保持對動、植物世界的好奇,並對博物生態的原始平衡有著高度的警覺。他後來迷戀於山岳的「首登」、研究地質與考古、真誠讚嘆台灣原住民的文化與人格,這都是一種對「原始生命」的嚮往與執著。從空間地理到歷史原初,從花木蟲魚到部落價值,鹿野先生是一個徘徊於蠻荒與文明交界的旅人。1945年七、八月間,38歲的鹿野忠雄失蹤於婆羅洲熱帶叢林中,太平洋戰爭的結束,一場人類文明的浩劫,同時也將鹿野忠雄還給了蠻荒,彷彿是一種宿命。
準確地掌握這一點,是我們閱讀或評論《山、雲與蕃人》非常重要的起點。大正十四
(1925)年台北高校創立了,18歲的鹿野忠雄四月就渡台入學, 他興奮的描述他當時的心情:「當時的台灣蕃地呈現一片荒煙渺茫的景象。那高聳的山,蒼鬱的大森林、種類繁多的生物相,以及蕃人的山上生活所交織出的群山世界,把我迷住了。」正是那原始的吸引力將鹿野先生帶領到台灣,他也將在台灣山區的踏查,現為日後前往蠻荒異邦探險最佳的磨練場所。從探險經驗的累積到身體、意志的鍛鍊,鹿野先生充分地認知到要滿足自己對原始的渴望,首先必需將自己「原始化」。他儘量簡化個人裝備,吃的、用的也儘可能「原住民化」,這當然不完全是純技術性或禮貌性的考量,原始的驅力與美感才是這些行動的真正原因。
《山、雲與蕃人》因而大量的洩露了鹿野先生在這方面的執著。他毫不保留地批判平地城鎮的吵雜;對因警察安全隨行而落得登山趣味盡失,表示遺憾。對山區道路與物資開發所可能造成的破壞,深致憂心……。總之,對鹿野忠雄而言,蠻荒處女地的聖潔與寧靜,變化多端的風雲氣候,品類繁多的花木、鳥獸,這一切大自然的原始風貌,才是他真正的終極關懷,並成為《山、雲與蕃人》文學敘述的主角。
登山探險也讓鹿野先生與台灣原住民相遇。原住民一方面是嚮導,另一方面也是人類原始生活的鏡子。鹿野先生藉著他們攻克一座又一座的高峰,也因為他們認識人性質樸的一面。鹿野先先因而深入了原住民的部落,介紹他們的語言、風俗和紀律,採集他們的文物以及神話傳說,品味不同族群的性格特徵,聆賞他們與歲時和大自然共呼吸的樂舞。台灣原住民的原始性,令鹿野忠雄酣暢沈醉,並保持和他們終身的友誼。也幸虧如此,我們今天才得以透過鹿野先生的記錄,瞭解幾千年來活躍在中央山脈原住民各族群的文化、社會與生活。
然而從日據時代開始,山地平地化的歷史趨勢,在類似鹿野忠雄這樣的學者,以及行政官僚體系、無孔不入的經濟開發活動等之夾擊介入下,早已成為無法逆返的伊甸園。真正的吊詭和悲劇就在這裡:原始的召喚吸引了鹿野忠雄深入蕃地攀拔、攻頂、記錄,知識因而照明了自開自落的蠻荒世界;但就在這個同時,「去原始性」的命運也開始滋長蔓衍,一去不返。在《山、雲與蕃人》一書中,鹿野先生提到:他與原住民響導之間唯一的爭執,往往就在於原住民朋友並不關心登山本身的事,首登的喜樂、地理的繪製、生物學的觀察、人類學的記錄,都非其興趣之所在;他們討價還價盡力爭取的,其實是希望能多一些打獵的時間、多一些槍枝和子彈。這是他們的祖先幾千年來唯一關心的事。這樣的矛盾,我相信鹿野先生應該是可以察覺到的,只是這恐怕也是他永遠無法解決的。山、雲和蕃人因而共同組成了一個意象,既是真實的也是理想的,是不斷溜逝的桃花源。
譯者楊南郡先先,應該是鹿野忠雄最忠實的知己,他具有鹿野先生同樣的意志力和生命情調。他不但仔細咀嚼翻譯了鹿野忠雄年輕且熱情奔放的文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實地重踏過鹿野先生走過的山路,揣摹當時的景物和路線。他的註解,從某種角度說,應當可以和鹿野先生的原著分開獨立評價。他對台灣原住民的尊重、愛護,從他對鹿野先生對其原住民夥伴若干情緒性微詞的婉轉註釋中,可知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他對日據時代文獻的翻譯、註釋,未嘗不是一種披荊斬棘的拓荒志業。鹿野先生的身影,在楊先生的字裡行間,卓然挺立,猶如玉山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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